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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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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

“莫名其妙, 謝我做什麽。”魏初穎一臉的不明所以。

“謝謝你讓我明白,三殿下喜歡我,我也喜歡三殿下是多麽難得的事情啊。”

魏初穎:……

今日出來, 也是因為在宴會上待得乏悶,沒想到會碰到洛朝朝。

本就因為三皇子對她另眼相待心有郁氣, 所以才嗆她兩句, 沒曾想她倒是沒被自己氣著, 自己反而氣得不輕, 再留下來已經無意義, 總不會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坐一起閑聊吧。

思及此, 魏初穎起身,拂袖離去。

洛朝朝目送著她離開,心裏放松了不少,一個人靜坐了一會,打算回去。

雲桑和她一前一後走在了回去的石路小徑上,就在此刻, 一個身著末等太監服的小太監忽然從路口冒了出來,嚇得雲桑險些踩到洛朝朝的裙擺。

主仆二人驚魂未定,那小太監已經躬身行禮:“洛小姐,祁貴妃娘娘請您去偏殿,說有幾句話想同您私下說。”

洛朝朝初次入宮,對宮裏的人也不認識, 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對方,於是留了個心眼, 問:“貴妃娘娘方才不是在宴會上宴請賓客嗎, 此刻又怎會忽然想見我?”

那小太監頭都不擡,張口就道:“貴妃娘娘此刻已經離席了, 所以特命奴才來傳喚洛小姐。”

那人雖說得滴水不漏,但是洛朝朝還是心裏不安,隱隱感覺不對,拒絕道:“我先回去和我母親說一聲,然後再同公公前去,如何?”

說完,也不能那小太監回話,直接就轉身和雲桑離去,哪知那小太監忽然上前,雲桑就這樣在他的掌下暈倒,等洛朝朝想要逃離之時,已經為時晚矣。

脖子一痛,眼前一黑,她就這樣暈了過去。

再度醒來,是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,塵埃在日光下飛躍跳動,屋內散發著一股陳年老舊的木頭氣息,聞得叫人渾身難受。

洛朝朝動了一下身子,身子酸麻疼痛,很不舒服,這時,忽聽到有人出聲。

“醒啦?”

是一道陌生的男聲,洛朝朝努力撐起身子,擡眼望去。眼前不遠處的一張空落落的木床上闊腿坐著一個男人,一身鴉青色便服,嘴角含著刁滑的笑意,年紀看著不過二十多歲。

洛朝朝被人丟在了,現下感覺渾身冰冷又疼痛,撐起身子的一瞬間,頭暈目眩。

“你是何人?”她沙啞著嗓音問。

“你猜啊。”

那人輕笑,然後緩緩站起了身子,信步走到洛朝朝面前,居高臨下用輕賤的目光凝視著洛朝朝,而後緩緩蹲了下來。他指尖捏著洛朝朝的下巴,迫使與他對視。

那雙不懷好意的眸子裏迸發出貪婪的目光:“長得確實不錯啊。”

隨後那毒蛇吐信目光下移,落在了洛朝朝傲然的雪峰之上,嘴角的笑意更是猙獰了,猶如餓了好幾日的惡狼。

洛朝朝忽然來了力氣,柔荑推開他控制自己下顎的手掌,腦袋也跟著後揚,怒道:“我是貴妃娘娘請進宮的客人,若是我出了事,你覺得你能活嗎。為了一時的貪欲沒了性命,不值得。”

那男人猶如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,開懷大笑,甚至聲音也毫不克制:“我就是特意等這個時機下的手,洛朝朝,你說你如果清白被毀,又淹死在了湖裏,賀麟宥還能冷靜自持,不發瘋,不癲狂麽?他還能步步為營,安心在外面搜查本宮的罪證嗎?”

洛朝朝怔然,終於明白眼前之人是何人了,原來是當今太子,難怪有這個膽識敢在宮裏挾持她。

洛朝朝抿了一下唇,逼迫自己冷靜:“太子殿下怕是誤會了,我洛朝朝也三皇子沒什麽幹系,你殺了我,於他也沒什麽影響。”

她說的冷靜,但賀麟祺卻猶如聽了個笑話,此刻,他也不知是該笑話這個女人的故作冷靜,還是笑她低估了她在賀霖佑心裏的分量。

這幾日他的下屬已經來報,說賀霖佑已經查到他的銀錢去向了,他養兵之事已經快瞞不住了,既然如此,那就幹脆大家都別好過,眼前這個小美人,不是很受賀霖佑的喜歡麽,那他就毀了她,禦史中丞秦大人不就是被他氣得險些自縊於門前嘛,他也要讓賀霖佑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。

其實,他更想借此機會,做最後的反抗。

殺了眼前之人,趁賀霖佑還沒有握住確鑿的證據之前誘他回宮,然後他借機潛逃出宮,然後殺上皇城,殺了那個昏庸無能的皇帝,讓自己登基,反正他是太子,名正言順的太子,之後所有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。

若是不成,眼前之人也會死,拉一個小美人陪葬,去下面伺候自己,他也能讓賀霖佑痛苦一輩子,何樂而不為呢。

“是麽,洛小姐別妄自菲薄啊,既然無影響,那賀麟宥又豈會將你的小像畫得滿冊子都是?”

話音未落,一本冊子朝著洛朝朝的臉飛來,若不是她躲得快,此番怕是會被砸中臉。

洛朝朝避開之後,見到那本落在自己腳邊,已經攤開了的冊子。

那畫冊,她是極為眼熟,大小,厚度,還有上面的字跡。

洛朝朝探出手,柔軟白玉的指尖撫過冊子的封面,然後將其拿到了自己的眼前。這本冊子她熟悉得很,曾經時常在賀霖佑的桌上看到,可是他從來不許她碰,曾經,她還以為這裏面畫的是一些不能視人的畫,原來不是。

裏面滿滿當當的,都是她的畫像。

只是還不等她拿起那本冊子自己翻開,賀麟祺忽然欺身上前,鐵爪一樣的手箍住洛朝朝兩個肩膀,直接就將人給提了起來。

“你做什麽?”

洛朝朝驚愕,擡起手毫不猶豫就想給了賀麟祺一耳摑子,只是手還沒有觸及他的臉就給他狠狠鉗制。

“我做什麽,自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,我宮裏的那些女人看著都膩了,今日一件洛小姐你,當真是國色天香,看得本宮渾身燥熱,你也不必害羞,等你嘗過情愛的滋味,也就會愛上那種感覺了,哦,忘記了,你怕是早就嘗過了吧,賀麟佑應該已經碰過你了吧。”

竟不知,東宮太子是這樣一個汙濁鄙陋之人,說出的話不堪入耳,下流混混都不如。

此時叫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了,屋外儼然還有人守著,洛朝朝眼睛一掃,想看看周圍有沒有趁手的器具,能與之對抗,此時恨不得手裏多把刀,與眼前之人同歸於盡了的好。

賀麟祺拉著她的胳膊,一手試圖環她的腰,直接就將人給推到了,洛朝朝一著急,擡其膝蓋猛然一頂,一陣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殿內。

外面看守的人猛地推開了房門,看見他們家的主子捂著褲,襠,在地上打滾。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太監幾步上前,兩人壓制住了洛朝朝,一人去扶地上的賀麟祺。

“殿下,您沒事吧。”

賀麟祺一把推開扶他的那個太監,猛地上前,揚手狠狠地落在了洛朝朝的臉上:“賤人,你敢傷我。”

洛朝朝被扇得側過了腦袋,發絲淩亂,耳朵嗡鳴。

盡管嘴角已經染血,可洛朝朝卻依舊在笑:“堂堂東宮太子,居然淪落到強迫一個女人來洩憤,當真是可悲啊,難怪,三皇子入京三年,就能將你逼得如此落魄,不是他太強,而是你太無用,淪落到如此地步,當真是咎由自取。”

賀麟祺下顎輕動,眼神兇狠,恨不得此刻將洛朝朝撕碎,他咬牙切齒道:“來人,給我把她的舌頭拔了,餵狗!”

命令剛一下,門口就跑進來一個太監,神色慌張,進來後噗通一聲跪地,結結巴巴道:“殿下,不好了,三皇子回來了,聽說不見洛小姐,正四處尋人,此刻已經往這邊趕來了。”

“廢物廢物,都是廢物,為什麽他這個時候回來,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!!!”吼完以後,他兩手卡住洛朝朝的脖子,“本宮現在就殺了你。”

“殿下,使不得啊。”

幾個太監之中,穿得最為得體的一個開口相勸:“此時掐死了她,不僅是和三皇子撕破了臉,也是落了把柄在他手中,太醫一驗屍就都暴露了,不如直接將她扔進水裏,淹死,這樣能制造她被溺亡的假象,我們也可洗脫嫌疑啊。”

“那還楞著做什麽,還不快去將她給扔荷塘裏去淹死!”

洛朝朝便宛如提線木偶一般,不知被那個人按了哪個穴位,身子瞬間癱軟,明明意識清明,但是四肢卻無論如何都動不得,身子宛如一灘爛泥,被人隨意拖動。

冰涼的湖水淹入耳鼻,身子宛若沈重的石頭,一直朝著湖底沈去。

湖面上透下來的日光愈發遙遠,遠到她出現了幻覺,方才她翻看的那本冊子似乎再度映入了眼簾,一個打著瞌睡的她的小像漂到她的眼前,一晃眼,春光明媚,她似乎回到了兒時的南鳴書院。

炎炎夏日,夫子的聲音宛若吹眠曲,聽得她昏昏欲睡,一陣涼風拂過,她驀然驚醒,擡眼望去,窗外空空如何,原來沒有人經過。

再一回眸,曾經被賀霖佑用過的桌子也不見了。猶記得初見之時,她們甲齋多了一張桌子,之後就被賀霖佑給占了,可此時此刻,那張桌子不見了。

洛朝朝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,好像,那人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,心裏空了一塊。

周圍的視線愈發模糊了,許是夫子教書的聲音太過無聊,她眼皮子太重,真的……快睡過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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